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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界巾帼张宁仔

    巍巍青山,滔滔澄江,见证了自古有“小邹鲁”之称的桔乡黄岩的人杰地灵。“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在这片东滨东海,三面环山的富饶土地上,从古至今名人辈出,风光不减。
    2004年9月,第四军医大学出版社出版了《金牌之旅——第四军医大学三级以上专家教授报告文学》(第1卷)一书,如实记录了第四军医大学22位一级教授的人生轨迹和拼搏经历。其中有一篇《一片冰心——记心脏内科专家张宁仔教授》就是黄岩籍医学家张宁仔一生不平凡经历的真实写照。
    出生于1925年的张宁仔,童年时期一直在母亲的呵护和关爱下成长。在她17岁那年,母亲因患肺结核病倒了。在现在看来再普通不过的病,在那个年头却是绝症。终于有一天,母亲带着对她的牵挂走了。家庭的变故,坚定了张宁仔学医救人报国的志向。1943年黄岩县立中学高秋级毕业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中央大学医学院。在学习期间,聪慧加勤奋的她深得当时名师的赏识和栽培。当年的中央大学医学院院长、我国生理学的开拓者蔡翘教授赞许她“将来必有作为”,著名的心血管疾病专家牟善初教授曾翘起大拇指称赞她是“名符其实的高材生”。 1949年,中央大学医学院医疗系毕业后留校工作。1950年,她积极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参加防治日本血吸虫医疗队赴上海为因渡江而感染血吸虫病的部队官兵治病。1952年,参加抗美援朝医疗队到长春医治志愿兵伤病员。1954年9月,由于第四和第五军医大学合并到第四军医大学一院心内科工作。 1962年,在牟善初教授带领下,张宁仔在我国较早地开展了冠状动脉实验的研究,从此走上了心血管病的科研之路。 1970年10月,刚从“文革”中解放后即调至第四军医大学二院内科工作。1978年,领导二院建立心内科并任主任、教授。1990年,卸去主任职务专任心内科主任医师、教授。2004年8月退休,随后续聘在心内科工作至今。
    张宁仔一生的事业与第四军医大学结下了不解之缘。她在国内最早从细胞分子水平证实细胞钠泵活性的受抑是洋地黄中毒的关键,并最先制备出地高辛单克隆抗体用于解毒机理的研究,创建了快速检测血清肌红蛋白的方法,为急性心肌梗塞的诊断提供了新依据。 她启动对心律失常非药物治疗研究,并在学生的努力下,已使射频治疗快速性心律失常成为科室的特色,并居国内先进行列。因此,曾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2项,全军协作课题2项,研究成果获军队科技进步二等奖4项,三等奖9项,校级教学成果二等奖2项,发表论文80余篇,主编《心血管病鉴别诊断学》、《心血管病学:理论与实践》、《实用心血管内科手册》、《现代野战内科学》、《新编内科诊疗手册》和《心血管科医师进修必读》等学术专著及美国大学生教材11部达800万字以上,参编著作6部,荣立军队二等功1次,三等功5次。1989年获总后勤部军队院校系统优秀教师,1991年获首批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2000年获总后勤部优秀科技人才建设伯乐奖,2001年3月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专业技术少将,2002年获总后勤部科学技术一代名师。曾任全军心血管专业组副组长、顾问,中华医学会心血管学会陕西分会委员,《中华心血管病》、《临床心血管病》、《陕西医学》和《心功能》等多种杂志编委、顾问。现为第四军医大学专家组成员,一级教授。
    张宁仔医德高尚,德技双馨。她对自己和同事要求极严,对病人却是慈母心肠。直到现在,人们都还记得8个鸡蛋的故事。 有一次,刚给一位男青年做完导管术的2名医生和2名实习生一下手术台,便被患者的母亲堵住了。老人端了一碗鸡蛋,非要他们吃不可。尽管他们百般解释,可最终还是没有拗过这位老人,吃了这8个鸡蛋。但是在第二天的科晨会上,当着全体同仁的面,张宁仔点名批评了这件事,责成这四位同志作自我批评,并当面向病人赔礼道歉,退还了8个鸡蛋的钱。这位病人十分感激地说:“想不到解放军医生纪律这么严,到这里治疗,也是一种教育。”张宁仔还在全科大会上宣布了一条纪律:“病人的东西再少也不能收,再便宜也不能买,熟人也不例外。事情虽小,影响很大,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败坏了声誉。”有一位叫蔡全亲的患者因风湿性心脏病三度心衰,而且是晚期妊娠。她因担心病重分娩会危及自己和儿子生命而焦虑不安,张宁仔找她谈心。当这位病人剖腹产时,张教授又专门派了两名医生护士守在手术台旁。小孩儿顺利生下后,又吩咐护士给她买来奶粉,做好月子饭。她的丈夫匆匆地从外地赶来后,看到母子平安,感动地流下了热泪。这对夫妻激动地当众宣布:“我们的孩子起名张心,让他永远记住心脏内科!” 类似这样的故事,在她半个多世纪的生涯中,已经无法用数字来体现,用语言来表达了。久而久之,人们都知道心脏内科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最值得信赖。人们都知道这个科看病不用送礼,因为你根本就无法送出去。
    作为第四军医大学心内科的领军人物,张宁仔胸怀宽广,目光敏锐,甘为人梯。1970年刚从“文革”中解放后就着手开始培养年轻医生。她带年轻医生到外地采集中药材,就连解剖动物,她也是同大家一起干,有意识地培养年轻医生的科研能力。她先后培养了硕士研究生22名,其中很多人已成为博士、硕士导师,有5人到国外留学,现已成为学科带头人。杜日映是张宁仔招收的第一批研究生。1985年,张宁仔为了让他去学习导管技术,由于科里人手少,半年多时间她自己顶班,60多岁的人累得眼结膜出血。后来,她又多方联系,让杜日映去澳大利亚学习。最后一年,她给总后打报告申请了5000美元,购买回国后开展工作的仪器设备。杜日映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回国后很快在国内首先开展了室性心动过速电生理药物实验、冠心病的介入治疗等十几项新技术,在国内首次使用的射频消融术获得成功。杜日映说:“每次做这些项目时,张教授总是在现场,有她在,我心里踏实。”博士生导师曹铁生是张宁仔79级的硕士研究生。张宁仔发现他对超声波的研究有特长,就鼓励他主攻超声诊断。在他毕业留科后,又安排他重点研究心脏超声。随后,张教授又积极联系让他赴美国深造。张宁仔的心血没有白费,曹铁生现任全军超声诊断学会主任委员。这些年来,他先后发表140多篇论文,主编专著2部,获得陕西省、军队科技进步二等奖4项,三等奖3项,其中他与神经内科协作的椎动脉血流定量的研究填补了国内空白,获得军队科技进步二等奖。 张利华教授是张宁仔86级的研究生。张宁仔把《单克隆细胞急性心肌梗死早期快速诊断》这个当时最新的课题交给他。张利华心中清楚,世界上对这项课题的研究还处于停滞不前的阶段。为了培养一株单克隆细胞,失败了一次又一次,逼得他这个1米82的大汉抱头大哭。张宁仔并没有忘记学生的辛苦,这一老一少呆在实验室里反复琢磨着,一次又一次地改进实验计划,终于获得成功,并获得军队科技进步奖。张利华把老师的名字写在了第一位,可张宁仔却默默地划掉了。她曾说:“我对谁都一样。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和素质制定培养计划。有谁做出比我更好的成绩,我就高兴。我严格要求他们,也爱护支持他们,尽自己力量所及地培养他们成才,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一番话语,道出了这位老医学家甘为人梯、无私奉献的博大情怀。
    世界高血压联盟主席刘力生曾这样评价张宁仔:“我最佩服张教授的学识和为人”。确实,张宁仔以她的言行诠释了一位医学家的高尚情操和人格魅力。她是故乡人的骄傲,黄岩中学的荣光!
 
 
 图1:《金牌之旅》封面
 图2:张宁仔教授
 图3:《心血管病鉴别诊断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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