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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文史:蔡缸爿的传说

吃粪

    黄岩城早先风俗:“冬至柴,捺断街。”这时节赶市卖柴的人很多,蔡缸爿也早早去柴市场。只见一个老倌卖了柴,临走时对一个年轻后生说:“黄岩城里勿比乡下,要处处小心,碰到蔡缸爿你要封住嘴巴勿讲话。”那后生说:“我勿怕蔡缸爿,要是他来捉弄我,我就叫他吃粪。”
    蔡缸爿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心想:这个后生蛮狂,你与我素不相识,为何如此数落我?对你不住,我今日倒要教训教训你。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向后生买柴,两人讲好价钱,蔡缸爿请卖柴后生把柴送到家里。
    到了蔡家,蔡缸爿吩咐把柴放在后边小院子里,又说自己进内室去取钱,请卖柴后生在外间客厅等候。
    卖柴客安安稳稳地坐着,过了好些时候,勿见主人回来,有点勿耐烦了。过了很久,仍不见人来,他有几分焦急起来。直到日过中天,还是勿见主人的影子,他有点生气。这时,觉得肚皮里咕咕叫,坐也勿是,站也勿是,怎么办呢?他东看西看,想找点吃的东西,只见桌角放着两只烧饼。一见吃的,肚皮里越发饿得慌,口水直流。他勿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烧饼就吃。卖柴客刚吃完烧饼,蔡缸爿笑吟吟地走进屋来,突然,他几分惊慌地问:“啊呀,桌上的烧饼哪里去了?”
    卖柴客没好气地说:“是我吃了,还你钱好了!”蔡缸爿大惊地说:“啊呀,不好,你中毒了!”卖柴人一听“中毒”两字,立刻发呆了。
    蔡缸爿急呼呼地说:“这烧饼嵌着毒药毒老鼠的,只怕你熬不过一时三刻了!” 
    卖柴客一听这话,好比五雷轰顶,一下子瘫倒在地。
    他用手指拼命挖舌根,想把吃的吐出来,挖了好久就是吐勿出来。他哭着乞求:“先生,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小,我一死,她们怎么过日子啊!先生,求求你,有什么解毒药请救救我的命?”
    蔡缸爿说:“咳,解药是有,只怕你吃不下。”卖柴客一听有解药,脸露喜色,忙问:“先生,请你快点说,只要能活命,哪怕最苦最臭我都愿意吃。”蔡缸爿说:“那药很臭,怕你吃不下。”
    “先生啊,臭就臭,哪怕是粪我也吃。”卖柴客哀求的说。
    蔡缸爿指着屋角的粪桶说:“咳,眼下只有粪便才能以毒制毒。”
    卖柴客一听粪便能解毒,就跑到屋角,从粪桶里掏出粪,送到嘴边,正要吃时,只听蔡缸爿喊了声:“慢着!”卖柴客吃惊地回过头,望着蔡缸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先生救救我,我永生永世都勿会忘记你的恩情!”
    蔡缸爿笑了,卖柴客却被弄晕了。
    蔡缸爿说:“你知道我是谁?”
    卖柴客两眼望着蔡缸爿发愣。
    蔡缸爿说:“我就是蔡缸爿。饼里并没有毒,你不必担心。咳,不过你要牢记:日里不讲人,夜里勿讲神。”
    卖柴客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恨石板无缝,自己钻勿进去。蔡缸爿将柴钱塞给他,卖柴客说了一大串好话才离开。

马尚贵讲述 牟素珍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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